【维勇】一个春梦引发的事故 07
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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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不小心不行！夏日灯笼山祭（上）
西郡豪在勇利准备带维克托去参玩八月末的祭典前找到了他。他看上去难得有些拘谨腼腆。
“勇利，我今晚有件小事想麻烦你，拜托了。”
勇利对这样的西郡感到很新奇，西郡的请求他是不会拒绝的，不过忍不住好奇还是先问了原因。
西郡挠挠头，深色的脸颊浮出了淡淡红晕。
“那个，其实，今天就是我和优子的结婚周年纪念日，我给她准备了小惊喜，不过家里那三个宝贝疙瘩缠得紧……”
勇利秒懂。
“所以，”维克托低头望着兴奋得做直立旋转的冰迷三胞胎，问勇利，“这三位小淑女是我们今晚的‘女伴’吗？”
勇利缩着肩膀点点头，他答应西郡时很爽快，没有及时考虑到维克托，他忽然有点不安，拿不准维克托的反应。
“抱歉，本来答应你了两个人的……”
维克托灿烂一笑：“没问题的，我很荣幸哦。”
勇利松了一口气，蹲下身体，表情严肃地对冰迷三姐妹嘱咐道：“空挧流、流丽，流谱，你们听好了，待会儿在祭典里会有很多人，我和维克托会陪着你们，你们也要千万记得不能一个人擅自跑开，明白吗？”
三胞胎默契十足地一致点头。
“勇利你放心~”
“即使跑丢了~”
“我们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勇利闻言，满头黑线。他有些懂为什么优子在带小孩时总会控制不住训话音量了。
“不能因为你们认得回家就乱跑，这个很重要。”
“知道啦知道啦。”
“勇利好啰嗦……”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我要捞金鱼！”
维克托同样迫不及待，他对日本夏日祭早有耳闻，对此心心念念了很久，虽然三胞胎随行是意料之外，不过也不失为一场有趣的体验。
“好啦，勇利，没问题的。我们出发吧。”维克托像提货一样，一手托起一只小毛孩，余下一只他示意勇利带上。
被维克托抱着的流丽和流谱开心地要疯了。
“啊啊维克托在抱着我们！”
“手机在哪里？赶紧发自拍，待会儿发推。”
“啊，好狡猾，我也要，勇利~快和我拍照。”
“汪汪。”马卡钦在他们身后叫了两声，前爪扒了扒石板地，疯狂地摇着尾巴。
勇利连忙喝止了它：“抱歉，马卡钦，这次不能带上你。”
“汪汪呜……”马卡钦埋了埋头，绕着勇利脚边转圈不肯罢休。
“维克托，放我下来，不舒服……”
“勇利，快点跟上来~”
“勇利，你好慢喏。”
身后身上的人都在叽叽喳喳，勇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真利姐，你在哪？麻烦把马卡钦牵回去。”
“啊啦~真利和美奈子老师一早就出去了哦。”宽子走了出来拉住了马卡钦，她笑着对勇利挥挥手，“马卡钦我会看住的，有空我会带它去溜的，你和小维还有三姐妹她们玩得开心点吧。”
“谢谢，妈妈。”
长谷津的这座名不经传的城下町，在九州一直是个低调的存在，别人说起对它的印象时一般会先停顿几秒，然后拖着长长的声线艰难地回忆，“啊——那个，温泉……然后夏日祭，对，夏日祭”。八月末长谷津的灯笼山祭，算是这座小镇除温泉外还能让人勉强存有印象的事物。
灯笼山祭的来源相传于天皇到地巡游受阻于大雾天气，于是村民手持火把灯笼列队为天皇照亮道路，因此祭典最大看点就是“切笼”游行和松明行列。“切笼”是一架高15米、宽3米、重2吨的御神灯，灯笼上覆盖著名历史典故的浮世绘与刚遒有力的书法大字。入夜，隆重的点灯仪式过后， 100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齐力扛着这巨大的大奉灯笼在沿海大街上缓步前进。游行队伍的前列多是身穿各式浴衣的女人们，她们头顶“金灯笼”，嘴唱节奏舒缓的“Yoheho”曲调，一路载歌载舞；而游行队伍的后列的男人们则为了重现古时出迎天皇场景，一身仿古穿着，组成“松明行列（火把队伍）”，将小小的长谷津渲染得星雨吹落，鱼龙飞舞。
勇利一行人来到祭典主会场时，游行尚未开始，但长到似乎没有终点的绿日屋台早就鳞次栉比准备就绪。温暖如昼的灯火，琳琅满目的食物，趣味横生的小游戏，街巷渐渐变得摩肩接踵，狂欢在每个欢声笑语的人心中酝酿着。
勇利和维克托带着三姐妹沿途吃喝游乐，捞金鱼、套圈圈、水風船、钓水球……能玩都没放过，维克托对此表现出极大的激情热度，开始时候往往是三姐妹提出要玩的，最后舍不得离开却是维克托。
空挧流一手扯着勇利裤角，吃掉最后一口棉花糖，舔舔嘴，大眼睛咕噜一转，转到对面的冰淇淋摊位，她赶紧拉了拉正在看维克托抽奖的的妹妹们，三个人眼神一对，瞬间达成了共识。
“呐呐，勇利，对面有冰淇淋……”
勇利想起西郡的叮嘱，看都不看，直接拒绝道：“不行冰迷三姐妹，你们今天吃的甜食已经够多了。”
三姐妹一听勇利的回答，马上不依了，好不容易妈妈不在身边，怎么能不放开肚子去吃个够？三个小鬼头跑到勇利脚边，双手合抱，奶着小嗓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使出浑身解数的开始卖萌卖乖撒（耍）娇（赖）。
“呜呜~勇利~勇利~”
“买嘛~买呀~勇利~”
勇利看着她们，一颗心像一会儿像泡糖罐里一会儿像泡辣椒油里，艰难地坚持原则：“不行。冰淇淋不行。”
“啊啊啊……”
撒娇不行，装哭撒泼跟着上，三姐妹上一刻还笑语盈盈，下一秒听到否决，马上就扯开了嗓子干嚎。
“哎，哎……不要哭，别这样……”
意犹未尽只抽到了安慰奖的维克托回过神，见状不由笑了，“勇利，不就是冰淇淋嘛，给她们买就好了，难得出来这么开心。”
“维克托维克托，万岁万岁！”三胞胎一看维克托那儿有戏，又溜到了他身边欢呼。
“不行就不行。”勇利脸色一正，仰着头目光严肃地回望着维克托说道。
维克托不明白为什么勇利在这件小事上这样执着，小孩子喜欢吃甜食很正常，今天一起出来也是为了寻开心的，放开肚子吃吃喝喝不是很好吗？
“勇利，放松一点，这是小事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古板束缚着她们呢？”
“这不是小事，她们一路走过来已经吃了很多甜品了，豪也说不能让她们吃太多甜食，她们的肠胃受不了的。”
“即使是这样，买一个让她们三个分……”
“不行。”
气氛顿变紧张。
隐隐鼓动的歌声打气声欢呼声由远至近如潮般扑来——灯笼山祭的游行开始了。
三姐妹一看勇利和维克托之间的形势不对，又变得懂事起来：“勇利，维克托，我们……不吃冰淇淋了，游行开始了，我们快点去看吧。”
勇利呼了一口气，好像才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脸又红了起来，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站在原地搔首踟蹰。
维克托将安慰奖——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公仔，轻轻在勇利的嘴唇上点了点，塞到他的手中，手指在他掌心绵绵细细划了一圈才离开。
勇利呼吸一滞，飞快扫了维克托一眼，声音微抖说道：“嗯，好，好了，去看游行。”
人小鬼大的三胞胎敏感地察觉到了两个大人间气氛的飞快的转变，但三张小圆脸在两个人之间左右来回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在沿海大街上金龙潜行，三味线、尺八、号子……传统乐器奏出简单亘古四的曲调，头顶灯笼的妇女、浴衣披身的妙龄少女清歌曼舞，空气中铺天盖地尽是灯芯、火把燃烧的松脂气味。
勇利和维克托被人数推搡着，随着游行队伍一路北行，三姐妹坐在勇利和维克托的肩头，在人头攒动的队伍中占据有利的视线位置，六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璀璨乱目的灯笼海，小嘴接二连三无意识地发出“哇哇”的感叹声。
勇利贴着维克托，透过薄薄的浴衣属于维克托的体温时不时窜到他身上，余光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停留。第一次参加祭典的维克托显然异常兴奋，影影绰绰的火光中，他的样子与三胞胎神奇地一致。
虽然早就有察觉，果然，维克托有时候就是个小孩子。
这样想着的勇利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全世界的冰迷都只见过维克托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一面，这个小孩子一样的维克托是属于他的。
“勇利，”维克托突然转过头看向勇利，眼中尽是跃跃欲试，“他们跳的是什么？我们也一起去跳吧。”
“诶诶？”人声鼎沸，勇利还没来得及听清楚维克托的话语，就见他一手一个，拎包裹般轻松地提起空挧流和流丽就要往地上放。
“维克托，不行！”
“啊啊，勇利快看，那是……”空挧流在人群中似是发现了一件很惊喜的事情，被维克托一放下就迫不及待地往前挤去。
“axel，回来！”勇利见状大骇，长手急如闪电往前捞人——却只能眼看那小人像掉进湍流大海里的小花，倏忽不见了。
“！”维克托显然没想到会这种情况，一时间也怔住了。
“姐姐！”两把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流丽、流谱眼见姐姐一个人走了，下意识地就要跟着走。
“维克托！”勇利眼疾手快抱住两个小人像抱住两件稀世珍宝，转身一把塞进维克托的怀里，“不要放手！死也不要放开她们！我去找axel。”
维克托拉住了勇利，凑到他耳边急速说道：“我也帮忙找，40分钟后还找不到我们在前面的咖啡厅见面再想办法。”
勇利胡乱点点头，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人海。
【つづく】
注：因为长谷津这个地方是架空的，所以长谷津的灯笼山祭也是我查了资料后，糅合了石川饭田町灯笼山祭和山鹿灯笼祭的这两个祭典的内容捏造。“切笼”御神灯游行是石川饭田町灯笼山祭的，天皇传说和松明行列是山鹿灯笼祭的。